[srrx/琪玉]错过的音乐剧09
平行世界大学校园au
无聊日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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性|转警告
性|转警告
性|转警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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夹带非常多私货，ooc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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佳姐BG预警
09
那天晚上的巡演蔡澄玉自然没有去。她每天习惯性醒得早，前一个晚上通宵没睡好，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精神，到了下午五点，困得一点饿意都没有。龚琪一天都没有联系她。蔡澄玉一边想，也许是真的伤心了。然后又为这个念头唾弃自己：仗着被偏爱而有恃无恐吗？黄子虹见她上床躺下，惊讶道，你今晚不是要去看音乐剧？
蔡澄玉说，本来要去的，但是不行了，我太困了，再不睡一会儿就要直接飞升了。待会儿龚琪要是来找我你就跟她说我不行了，睡觉比天大。
黄子虹嘲笑她：还是不是朝气蓬勃初升的太阳了，年轻人精力不行啊。
蔡澄玉朝天翻一个白眼，不理她。想了想，还是给龚琪发了条微信，紧接着就昏睡过去，人事不省了。
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。寝室里似乎没有人，她摸到手机，摁亮屏幕，十点半。没有未读消息。
一觉睡饱，精神回来了一点。蔡澄玉不想起来开灯，就在黑暗中翻朋友圈。先是满屏的球赛颁奖礼，大家群魔乱舞地拍照，还带着半夜KTV的鬼哭狼嚎一起出镜。她一路看过去，忍不住笑，觉得自己也该发一条，刚要退出，就看到龚琪发的那条。写了很短的一段话，大意是表示对所有人的感谢。附了两张图，第一张是奖状，上面叠一个她自己胜利的手势。另一张是一群穿着球衣的背影，从4号到15号按顺序站了一排，每个人都站得很挺，只有12号转向左侧，这个姿势让她和左边的11号凑得很近，露出了半张脸。蔡澄玉点开图，放到最大，眯着眼看龚琪半张脸上的表情。图片像素不高，放大之后像一片马赛克，但她仍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龚琪看她的目光。
蔡澄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。她不后悔，但她心里感性的那个角落也无法忍住突如其来的悲伤。她闭上眼，迟来的眼泪洇入枕头，除了湿痕，什么都没有留下。
我那个时候真的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。蔡澄玉和龚琪说。你一整天都没有回我消息，也没有来找我，我一觉醒来，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，一片漆黑，就像整个世界都抛弃我了一样。
龚琪翻一个白眼，你还好意思说，是你抛弃我才对吧。
蔡澄玉讨好地去挽她的手臂，我当时不是那个意思啦，我就是，也很纠结。
龚琪说，我知道。
所以她默默退开，不去逼她。虽然心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，去问她！问问她的答案是什么！
龚琪说，没事，反正现在也挺好的。
蔡澄玉问，所以呢，你那天去看《音乐之声》了没？
龚琪再次奉送她一个白眼，你说呢，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吗？
蔡澄玉笑了三声，不响了。
毕业之后龚琪去了美国读研究生，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，也是华裔，比她早一年毕业，回国之后特地在梅溪找了工作。蔡澄玉留在本校读研，读到第二年，正在忙转博的事情。龚琪放假回国，正好约她出来散心，两个人嗦着饮料逛梅溪湖。
龚琪说，佳姐要结婚了。
蔡澄玉嚼着珍珠转头看她，跟你学长吗？
那时大家都知道马佳被前心理系男篮队长追，开始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，没想到最后成了，现在都毕业快三年了，感情一直很稳定，终于要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。
我觉得他们应该搞一个篮球主题的婚礼。蔡澄玉咬着吸管坏笑。
龚琪说，你去跟佳姐说啊。
蔡澄玉说，我怕佳姐打我。你可以偷偷怂恿你学长。
龚琪腾出一只手来推她，你学点好行吗，好好的中文系同学“怂恿”这个词都不会用。
蔡澄玉嘿嘿嘿地笑。
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，蔡澄玉说，没想到佳姐都要结婚了。哲姐——
她顿住了。她不知道李湘哲当年有没有跟别人说起过这个事。李湘哲毕业之后面试进了一个剧组，之后就满世界地到处跑，偶尔在微信群里打打广告，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插科打诨，在群里引发一波斗图的小高潮。微信里各种群，蔡澄玉唯独没有给这个群设置免打扰，忙的时候看着小红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往上跳。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猛然意识到，那种青春和激情竟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
龚琪问，哲姐？
蔡澄玉说，嗯，你知道哲姐在哪儿吗？很久没看她发朋友圈和小广告了。
龚琪说，上次跟她聊的时候她在波多黎各跟一个纪录片组，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。
蔡澄玉说，哇，南美……哦不中美洲！我也好想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。
龚琪刚去美国那年，蔡澄玉每天算着时差用消息轰炸她。她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那个晚上而改变。或者说毕竟还是有微妙的事情改变了，但是她们对此默契地保持沉默。她们仍然一起去上课，一起去吃饭，一起去打球。马佳和李湘哲毕业后龚琪毫不意外地接任了队长，在大三那年带领梅大女队拿了一个第一名。蔡澄玉仍然是替补。她似乎习惯了那个位置，也就不再为临场的胆怯而苦恼，只是带着一种天真的热爱去做这件事情。那年比赛李湘哲刚好在休一个短假，回来蹭她们训练。结束之后约着一起去吃饭，李湘哲勾着蔡澄玉走在最后。龚琪走在最前面，回头数人，看到她们俩交头接耳，什么都没说，又转过去了。李湘哲凑在蔡澄玉耳边笑，蔡蔡，你真的是扮猪吃老虎。蔡澄玉假装听不懂，我不用扮，本来就是属猪的。李湘哲不说话，用眼神示意龚琪。蔡澄玉正色，要是她再等一等，我也再等一等，也许就是不一样的结果。
她们同进同出，几年下来积累了无人能比的默契。她们分享学到的东西，最近看的书，新上映的电影，也讨论所有人都在讨论的大事，逐渐培养出相近的三观，有时候旁人看来，两个人活得就像一个人一样。但是她们不碰一个话题，感情。
蔡澄玉想，这就没有默契了。她有一点后悔当年出于好奇和虚荣心抛出的各种暗示和谜语，因为她现在知道了，当年是她对龚琪的要求太高。她对共同成长不抱有足够的信心，于是挖空心思想要找到一颗生来就契合的灵魂。但是放下这样的执念之后，她才意识到共同成长可能才是更普遍的，也更健康的关系。那时的暗示如果放到现在，龚琪至少不会像当年那么迟钝，答案放在眼前却转头走开了。
但蔡澄玉自己同样也要负责。当她问自己那个问题的时候，“喜欢”吗？但这样问本身就暗示了她的犹豫和自我怀疑。老子讲“大道废有仁义；慧智出有大伪；六亲不和有孝慈；国家昏乱有忠臣”，当你不再以它为理所当然，你才需要理由和借口来证明它是正当的。就像篮球，蔡澄玉即使无法上场比赛，她仍然喜欢它，不带功利心，只要站在那片场地上，周围是队友们，就已经足够令她心血沸腾。但是喜欢龚琪不像喜欢篮球那么简单直接，她需要列举出正反面的论点，然后自己驳斥自己，最后只能得出那个不是结论的结论。但是沉默本身也已经是一种足够鲜明的态度了。龚琪读懂了。
但她同时也仍然默认了蔡澄玉在她心里的特殊位置。她知道蔡澄玉依赖她，就慷慨地分一个肩膀给她靠。她们互相安利影视剧和综艺，在追星这件事情上理性地争论，然后一起点一份外卖，一人一半比谁吃得慢。蔡澄玉不习惯在吃饭时说话，但是对着龚琪的时候她百无禁忌，再无聊的事也是有趣的。
任何事情都值得说，看到路上一个翘着二郎腿骑电动车的男士，或者是学校小吃街那家她们常去的面馆竟然关门了，或者是那天在地铁上，对面坐了一个小男孩，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始流眼泪。蔡澄玉回头告诉龚琪，说我看着他悄无声息地哭，他妈妈坐在旁边看手机，一点都没有注意他，我自己也想哭。
龚琪从大洋彼岸回消息，问，他为什么哭啊？
蔡澄玉反问她，我怎么知道。
龚琪说，蔡啊，有个事情要告诉你。
蔡澄玉说，啥呀？
龚琪说，我脱单了。
蔡澄玉发一串哈哈哈哈，说，恭喜啊朋友。
聊完天蔡澄玉抱着电脑看文献，过了半个小时突然回过神来，意识到一页都还没有看完。她以为这是一件她一直隐约知道甚至期待着发生的事情，却仍然在发生的时候感到不知所措。但她们仍然每天聊天，隔着一个半球的距离，蔡澄玉对这件事也没有实感。她从没见过那个男生，龚琪放假回来也不说起他。她们两个人之间似乎仍然有一个别人插不进的世界。
方舒剑毕业进了一个剧组。她原先就是学舞蹈的，大学四年一直是舞蹈队的骨干，各种活动上都是领舞的那个。相比之下，梅大的剧社定位不是很清晰，除了普通的话剧之外，还会引入一些其他的剧种，比如地方戏曲。音乐剧是另一类很受学生欢迎的剧种，歌也好听，舞也热闹。尤其是少男少女在舞台上光彩炫目，举手投足都是激扬的青春。台下的观众也都还未被现实磨去理想的棱角，为任何美和灿烂欢呼。方舒剑有舞蹈底子，嗓子也不错，刚进剧社就被社长看中当了那年的女主角。小姑娘在舞台上顿悟，这才是我真正想要做的事情，于是沉下心来琢磨表演，一边在中文系的专业课上读古今中外的戏剧，另一边在舞台上实践，到了她们大四那年的剧社大戏，一举成为全校男生的女神。
蔡澄玉和她同系同寝，当然是与有荣焉。她和龚琪刷剧也不避人，所以方舒剑也知道她们喜欢看剧，总是提前给她们专门留家属票，省得大太阳下绕着小剧场排队领票。毕业后方舒剑决意要从艺，于是推掉了家里安排的事业单位，一门心思寻找合适的剧组发简历，最后终于进了一个她中意的剧组，做女配的B角。面试之后她激动地给蔡澄玉打电话，蔡澄玉刚好在死线前赶完一篇论文，真心恭喜方舒剑心想事成。方舒剑说，也不算是“心想事成”了，但是毕竟进了组，有了一个真正的学习机会，对我来说已经很幸运了。
蔡澄玉说，幸运不是你抹杀自己努力的借口。
方舒剑在电话那头笑，蔡蔡，跟你说话总是让人觉得很心安。
蔡澄玉说，是吗，那我可以开发一个聊天项目哈哈哈哈。
方舒剑说，我听组里的前辈说法剧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要来国内开音乐会，但是可能票还是得要官方渠道买。
蔡澄玉说，真的吗！想去！
方舒剑说，具体时间还没出吧，但是你可以关注一下这位官博。底下发来一个链接。
蔡澄玉点进去，是一个新开的微博账号，一共发了三条微博，最上面的置顶是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音乐会的预告。她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，把微博账号转发给龚琪，问，想去吗。冷静了五秒，又添上一句，没事我就问问，你在国外赶来赶去也不方便。
没想到对面秒回，去啊！我马上就期末了，一放假就能回来。
蔡澄玉皱眉看一眼时间，下午四点二十。十二小时的时差，那边现在是凌晨四点二十。
你在修仙吗？是这么早就醒了还是一晚没睡啊？
龚琪说，我在赶一个报告，今天中午死线。真的要死了。
蔡澄玉马上赶她去干活，你先写，我不打扰你了。
龚琪回，好的好的我马上去。你关注一下开票信息啊，一出来就告诉我。
蔡澄玉说，好好好你快去。
tbc
下章完结：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