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的土地旁边流浪
20181102
我习惯从高处俯瞰我的土地
它一年到头都是金色的：
春天的油菜花秋天的稻穗
或者弥漫着黑雾
——我不会忘记秸秆燃烧的刺鼻的浓郁香气
但我从未走进过它
它那陷住你的泥浆
它那刺伤你的麦芒
——即便是这些，也不过是我贫瘠的想象
我只能一直围绕着我的土地打转
高速通向国道
我从高处降落到你身边
但丛杂的瘦弱的蚕豆花拦住了我
我拼命地伸出手去
也只不过触及它边缘那片长残的叶
是我离开得太急切？离开得太匆忙？
白色的塑料布铺满了整片田野
我惶然地走在新铺的水泥路上
再也看不见黑色的泥土
再也看不见半开的卷心菜
再也看不见光裸的脚杆上栖息的蚂蝗
这已不再是我的土地
——我无法可想只能流浪